龙与龙骑士（贱虫）
五
皮特发现韦德睡觉的时候很吵，或者说很不安。皮特和韦德睡在一起，他常常会被尖叫，哀求，咒骂，挣扎所吵醒，睁开眼睛便看到韦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。
他曾尝试在韦德做噩梦时叫醒他，可是效果并不理想。醒来后的韦德会陷入长久的空茫，无意识的流泪，把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。有些时候，韦德会在睡梦中突然醒来，抓住皮特的手求他别离开自己，然后骤然放手，沉沉睡去。事实上，哪怕不做噩梦，不呓语时韦德也睡的并不好，他会出很多冷汗，有时甚至浸透床单，然后再在湿冷的床单上无意识的蜷缩成一团。
皮特很担心韦德，也和韦德聊过很多次，但每次都以韦德痛苦的抱住头大喊我不知道而结束。
“你还记得那些梦里有什么吗？”皮特开始了他又一次的尝试。
“火，伤口，疼痛，还有……我记不清了。”韦德神经质的反复搓着手指。
“还有什么?”皮特小心的追问着。
“……你，其实也不是你，我不认识你，但是梦里的人和你长着同样的一张脸……”
“韦德?你还好吧，韦德?你哭了。”
“哥哭了?”韦德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。
“我又让你难过了吗？”皮特的语气又带上了熟悉的愧疚。
“哦，不不，没有。事实上，哥也不知道哥为什么哭，就是看到你的脸就突然觉得很难过，估计是神经过敏什么的。或许一个加了超多辣酱的墨西哥鸡肉卷可以拯救哥破碎的心，你觉得呢，babyboy?”
皮特的尝试以失败告终，他认命的拿起外套和韦德一起前往卖墨西哥鸡肉卷的小摊。
“也许，韦德经历过超级可怕的事情呢？”托尼咬了一口汉堡，含含糊糊的说，“你知道的，就像史蒂夫，天知道我刚刚把它找回来的时候，它有多糟糕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千真万确。抑郁，焦虑，严重的自毁倾向，我都担心他趁我不注意时杀了自己。”托尼一脸后怕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糟糕的时间。
“或者，”洛基舀了勺布丁，懒懒的插嘴道，“他曾经失去过很重要的人。”
“很重要的人?”
“对呀，就跟索尔似的。前两年为了解决一个一个棘手的麻烦，我假死过一次，结果那只傻龙真的信了，以为我真的死了，然后就开始自暴自弃，把自己吃的像只河马一样。天知道我回来看到胖的飞不起来的他时有多生气，也不动脑子想想，骑士与龙同生共死，我要真死了，它还能活着吗？真是个傻子。”洛基气鼓鼓的戳了盘子里的布丁一下，仿佛这是那只傻龙的肾。与此同时，在家里汗流浃背，苦练平板支撑的索尔腰侧一凉，傻乎乎的去屋里加了件衣服。
“所以，你们是怎么做的?在龙难过的时候?”
“这个嘛，我和它聊天，就那些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，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之类的，或者……直接给它个抱抱，简单直接，立时起效。”托尼拿起了一个沾满糖针的甜甜圈，眼睛发亮的说道。
“你呢，洛基?”皮特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洛基。
“我?我从不安慰它。胖成那个样子有什么可难过的，有难过的功夫不如出去跑两圈呢。”优雅的骑士漫不经心的摆弄起手里的小刀，而远在郡外的坡地上跑步的他的龙，是不会知道自己刚刚那个大大的喷嚏是因为什么而打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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